天天天明la

【节日搬运】端午节●逆水寒+说英雄谁是英雄● 青蛇(节选)(下)by白鸦(赤蝶)

【节日搬运】端午节●温瑞安群侠● 青蛇(下)(节选)by白鸦(赤蝶)

三天前的一篇小顾文过审不了,可能是太长的缘故,这篇青蛇(节选)出场人物按全篇人设崩坏程度:苏梦枕,王小石,白愁飞,铁手,冷血,方应看,楚相玉,杨无邪,诸葛正我,唐晚词,秦晚晴,南晚楚,息红泪,无情,戚少商,顾惜朝。


作者白鸦真的很适合写温瑞安文风,比如王小石暗恋像月亮那段很有作家的灵气,但她老是把主角人设写崩坏,ooc到看过的人必定吐槽,她的文笔确实具有一定欺骗性,走短篇之路(篇幅短那乱七八糟的脑洞就不至于毁人设)说不定她可以成为大神了。她唯一一篇我爱的文是把酒留君听琴,以后可能会介绍。



************************第29章


  月亮很亮,他抬头看着月亮,便想到白愁飞。白愁飞和月亮两者不存在关系,或者关联,可王小石看见天上那轮明月就是想起了白愁飞来。不仅想到他,还想到了他的笑,他的坏笑,他很诈的笑,很故意风流的笑,很潇洒的笑。不止白愁飞的笑,还有白愁飞的手,白愁飞手上的白扇,白愁飞的白衣……越来越多的白愁飞。满满的,天上再放不下月亮星星,都是白愁飞。满满的白愁飞。挤的快撑破夜空的白愁飞。

  于是在王小石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一个有月的普通夜里他会中邪了似的想到白愁飞,想起白愁飞,他已经去找白愁飞了。

  他跃上金风细雨楼的墙埂,没有惊动一片瓦,吵到正在幽会的猫,就算一片小树叶也不惊扰的跃近了白愁飞在的金风细雨楼里。

  他想见白愁飞。

  他不知道为什么夜深人静的夜里他要不顾一切的见他。

  想不明白的事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不如把它放下,等事情明白了再来告诉他。

  他在哪里呢?金风细雨楼里有四楼一塔。他在白楼吗?他想到白色就想到此刻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便想到了白愁飞。他在红楼吗?他想到红色就想起他发上的一线绑发的红绳想到了红绳的主人白愁飞。黄楼呢?他想到黄色想起他白扇子坠的黄色流苏也想起它的主人白愁飞。什么都是白愁飞。满满的白愁飞。白愁飞要挤裂他的身体从他的胸膛里出来。

  王小石的心砰砰的跳着。跳的就像他踩每块地转的节奏。他要赶快跑去见白愁飞,对白愁飞说,“让咱们俩结拜吧。我想着你,满脑子塞满了你。我想和你做兄弟。不做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过客,路人。”

  他会臭屁的笑,还是故意本起脸来,又或者听了自己对他说的话,和自己一样高兴。踩在脚下的地砖也成了白愁飞。满眼的白愁飞。

  白愁飞真美。地砖真美。今天的月亮真美。今天的夜也好美。王小石快乐的想。

  第 30 章



--------------------------------------------------------------------------------

  “恶”,他扶着假石在吐,吐的恶寒,胃液辘辘,吐的快把心,把肝,把肺都呕出来,堵在心口的恶心还满满塞在他身体里。

  在这么病态的吐下去,他总觉得他快把自己吐死了。可是着了魔一样,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继续去吐,胃里根本再吐不出什么东西。

  现在,他就像个疯子。

  “你怎么了?”月下多了一条黑影。一双大大的眼睛可爱的像星星,正在看着他。他一惊,对方因为他的吃惊也一惊。

  “你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加重了力道。

  “滚!”那白衣的人喊,月浇灰了他的白衣,浇暗了他的脸。是月太明,落下的阴影太重太深,把他这个人都藏在了假山的阴影里,可是在这么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的落影里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白愁飞。

  “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给我滚开!”白愁飞两眼瞪着憎恨的看着他。王小石不自禁地后退两步。

  他的发散在夜里,他从不知道他的发会怎么黑,黑的比夜还黑,黑的又比夜还好看。他也从不知道他喝醉酒,酒火上来脸绯红的样子。比春天第一朵山茶花开还漂亮好看。他不知道黑夜里他的白衣,像一场梦一样美。也不知道他生起气来可以像般若一样凶一样可怕,又像般若一样凄厉到艳和好看。

  眼前披头散发的人是谁?是白愁飞吗?不是白愁飞吗?是白愁飞。不是白愁飞。他到底是谁?王小石又退了一步。

  白愁飞的手指指向他,千万重的怒恨怨气。王小石飞身一退,他刚才所立之处被一股宏大的指力轰了道裂痕。他的手那么纤细的在眼前,在黑夜的风里,指风在耳边激流冲击。

  他是不是白愁飞?他不是白愁飞?他是白愁飞?他到底是不是?

  他急急退,被囘逼飞到檐上,指劲轰碎屋瓦,他跃过屋檐跃到墙埂上,墙在眼前被轰塌,他不得不退的更远,更远。他一路在逃。不知道为什么白愁飞要这样对他,这样赶他,这样讨厌他。他像疯子一样拔足狂奔,风吹在他脸上,吹的他眼睛涩涩的痛,干干的热。他一边哭着一边跑着,像极了一个疯子。


***************第30章,前面王小石那段多好。作者写纯武侠不香吗


  戚少商从桌上倒了一碗热茶捧到他哆嗦的手里。握着他的手灌了他几口热茶。将碗放回桌上,才皱着眉头问一身狼狈的白愁飞,“你怎么弄成这样?别说你这只小狐狸这么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他一掌拍在他胸前,真气灌进白愁飞的身体里。

  “那药是厉害,不过我已经浇了半个时辰多的冷水,有火也早熄了。这样的夜里玩水,那井下的水真冷的要人命。戚娘子你有没有试过这滋味?”

  “还贫。”戚少商弹了他一额头。“你去苏梦枕的楼里,不是被他暗算了你吧?”

  “他是老大他哪用暗算我?他是当着我的面把药递给我,叫我喝下去的。他囘妈囘的,我算真知道欲囘火焚身是什么滋味了?不过他还真闲,病的快要死了,还有空找西域的秘药来收藏。老囘子将来做了他位子,也要在柜子里塞一整排的□。”

  戚少商伸手抚他的脸,他一手甩开。腕上留着绳子勒后的痕迹。他皱着眉,别过了眼。

  戚少商一掌击在床头,将檀香木雕花的床栏击出了一个掌印。


********************第31章 


第 31 章



--------------------------------------------------------------------------------

  六岁的生日,他收到了一大堆的礼物。他们各色各样,就像一个玩具的城在眼前,任他挑选。

  爹在他耳边边说,梦枕,你喜欢什么?

  白瓷的钵,游了一尾白锦鲤,腹侧带了青和红的斑点,游在红金色和青乌色鲤鱼群中,白的那么特别和美丽。它独游进了他眼里。

  我想要那条白鱼。

  爹笑,笑的和蔼可亲,他说:你喜欢它,你就选那只红嘴绿羽的鹦鹉吧。

  他听爹的话,在一堆眼花缭乱中选了那只他毫不喜欢的绿羽毛的鸟。

  他始终没得到那尾白锦鲤。

  八岁生日,一院子各色的鸟,他只挑了其中一只。他又想起了那一尾白锦鲤。

  很多年后,他在他家的水塘里,看到一池鲤鱼中游了一尾白,白的还是那么好看,好看的让他喜欢,喜欢的让他停下足看它。只是他再不是当年那个喜欢什么就喜欢的孩童。他喜欢静静看它在水中游。静静的路过水池。静静的好像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有一天他静静路过,看到一条蛇,吞下了那尾白锦鲤。蛇身没进墨绿的水里,他的白鱼再没有浮起。蛇再没浮起,空一塘墨绿的水,静静。

  他的心像这塘水失了这尾鱼忽然沉静。天下不为一个人而存在,水池不为一条鱼而存在。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他的人生应该是一塘没有风囘波的死水。因为他是苏梦枕,苏梦枕除了做为苏梦枕而活,世人并不需要苏梦枕成为苏梦枕之外的其它东西。

  苏梦枕不需要存在对他而言特别的事物。

  爱每一个人,却不能有特别的爱;杀了一个人,不能是因自己的感情去杀;喜欢一件东西,仅仅是两个字:喜欢。

  他在高高的青楼之上,静静看着脚下的风景,静静的心,不能乱。他也习惯了不乱。也以为这就是苏梦枕。

  到他遇到那身白。

  雨夜,他行在雨里。雨未湿他的发,湿不了他一身红衣。他今夜是为了来赴约,他知道相约的人必违约,约定之地埋了一场伏袭。他依旧赴约,只是为了杀人,所以雨湿不了他的衣服,他的发,他的全身都为杀而戒备,全身上下没有留一丝空隙于人。

  他的红袖刀舞出了一场红似相思的红雨。一条白影飞入战圈,来到他身边。就像他从不担心这个站在他身边的陌生人忽然转过头向他一刀,他自认苏梦枕有绝对的能力应付他的敌人,解决他的问题。

  结果那年轻人未向他出手,所以他留下了他的命。他只问了他的名字。

  他答:白愁飞。

  那时候他是否爱上了他?

  没有。

  他对他说:我是苏梦枕。白愁飞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和崇拜,只那一眼的涟漪,乱了他的心。是的,他爱上了眼前这个人,爱上白愁飞。为什么爱?怎么爱的?只一眼庆幸。他不管理由,不管因果,只知道这一刻间,他爱上了他。他的存在占满了他的心。苏梦枕的心该是死的,可苏梦枕是活着的。苏梦枕有爱。

  苏梦枕高高在上,苏梦枕永远只能高高在上,高高在上的苏梦枕是不能跌倒的。一个永不败的人是不需要失败的因素,弱点,隐性的危机的。没有爱,才不会被爱的人背叛,打败。没有情,才不会被情拖累后腿而败。没有特别,才不会有特别的存在来动摇你的心诱囘惑你败。

  而这一刻他只知道,苏梦枕在白愁飞心里,种下了“贪”的一念种子。他可以给眼前这个人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要那些东西。他有欲囘望。他有野心。他所求的很大。那他就是他最大的贪婪。人有七罪,通通都是天性。人用七种美德压制七宗罪,不是做到了贞洁、节制、慷慨、热心、温和、宽容、谦逊就没有了□、贪食、贪婪、懒惰、愤怒、妒忌、傲慢。它们是人的本性,它们一生到死追随着人。

  他想要白愁飞。

  他有一切可以和白愁飞交换的东西来交易他们的爱。不管他的价码开的多高,苏梦枕都付的起。他只要一个人,白愁飞。

  眼前这个人,他要。渴望要。不放手了的要。不管多少代价他都要。直到他的心死前,他都要。不舍弃的要。执迷不悟的去要。他愿为得到他走火入魔亦无悔。

  苏梦枕可以有天下间的一切,却独不能奢求时间。如果天与他和常人一样多的时间。他会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和他慢慢的一点点的如风沐雨般的开始,花四年的时间告诉他,他在爱他。花四年的时候等他,等他明白他爱他的心。如果他可以活到六十岁,他会花八年或者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告诉那个人他在爱他,真心真意的在爱着他。

  苏梦枕独少的只有时间。苏梦枕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只是他的病。越病越重。重的几乎快要死。只是一直还未死。

  

  人是不是可以一直不死?

  人,注定要死。

  现在他是不是要死?

  他在梦里走马观花回忆起他这一生,未了,他想起了儿时见过的一尾白锦鲤。他一直在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抓牢那一次机会。是不是他对爹说他非要那只白鱼不可,爹会把它给他。又或者他还是得不到它。

  为什么明明在眼前的东西,他总是得不到它。

  为什么不可以得到?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

  

  魔由心生。

********************第33章,34章


  他不问你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顾惜朝的房间。别人可以来顾惜朝的房间找顾惜朝,白愁飞自然编的出十个八个理由告诉你他什么在这里。他只暗提内力,向身后跳开一步。霎时已有人影闪出,围住了他。

  白愁飞拍了拍手,“都说杨无邪够聪明,聪明人也实在,直接。来,今天白爷我要杀你。”他手中扇一开,扇在身前,人也逼至杨无邪身前。

  杨无邪身前有白愁飞,有七位蒙面高手。那七人的身手,只能说多一个白愁飞不多,少一个白愁飞不少。或者说单那七人联手制一个杨无邪已是太过,太小题大作。

  七人中的一人,迎面一件武器,让人说不上怪时,武器中已经发出了夺目的火花,爆炸。那爆炸炸在杨无邪右肩,肩臂一片血肉模糊。威力大,掌控的却又十分熟练,精准。杨无邪臂伤,伤前右手掷出的一粒白玉棋子击在对手臂上,棋子没进肉里去,伤几乎伤在同时。他伤一臂,可对方除却白愁飞还有六人。另名紫衣华服的公子一扬手的动作,空中密不透风的飞来一阵暗器雨幕,雨发着翠绿的青光,看的人着迷。那么快那么急,都是上好的暗器,上好的毒。杨无邪一卷袖子,两只大口袖立时鼓起。急雨冲进他大张的袖子里。他大喝了一声。衣扯裂,四飞成碎布。内里露出了金蚕丝宝甲衣。脚边散了一地的暗器。紫衣公子连退数步,接下了三环连命夺魂的飞镖。九枚镖夹在他四指间,他轻一放手,镖落在地上一串悦耳清脆。他只站定了脚,双手环抱看起热闹。第三个人身如课参天大树,脚下一脚,地板一道裂痕裂开,好像他一脚踩的再用力些,连着九人脚下正站着的实地都要被他踩成两半。他笨重的身体飞起,却像只猴儿一样轻巧的落下,落在杨无邪身上,重重一压,杨无邪一口朱囘红。那人嘿嘿笑道,又是身向空中跳起,又要压下。杨无邪袖中囘出剑,剑露寒光,那人“妈拉个羔子”一声骂,半空反退,一折落在另边,脚下又是一痕裂隙。第四人身材窈窕,柳腰翘囘臀,只一身步儿摇曳走近,身上女人香满衣。她一近,她身边的人立退开她身边,深怕她的女人香沾了自己。杨无邪闻到那股花香,便见眼前落下一片花雨。他忙退,脚却定在了原地,他想到毒,双眼已经模糊,他想到一种天下至毒,他已经倒下。空中最后片花瓣落尽,他再也爬不起。

  天下谁人能逃的开温囘家的毒?

  杨无邪失去意识之刻唯一能想到的是:他们是雷家的火器,唐门的暗器……他们不是金风细雨楼里的人……

  “辛苦方小侯爷了。”白愁飞双手抱拳对白衣蒙面的公子笑。

  “别客气。我们不熟。”白衣蒙面的公子极怕受这笑面公子的公子牵连般,在他身边立马退了几步。白愁飞迎上几步,一手勾在他肩头,将他搭在怀里道:“相好,别这么见外了去。你这话让白哥哥我听了要心头难受。”

  方应看心里头暗自“呸”了声。“我就说这京城里能被你惦念上的人有好日子过的?算了,人也帮你杀了。你白哥哥还是飞哥哥的总该放小弟一马吧?”

  “小看呀,谁叫你没事干,跑到那湖边破茶馆让我看。我以为你暗恋我,特地等在那让我看。我才这一有事就马上想上了你。”

  “行了。爷事忙。告辞。”白衣人身似鱼般从白愁飞身边一滑,已站到了窗边,白衣一动,已跃窗而去,寻无踪影。

  门推开,屋里亮了几分光,六人已走出了屋子,走的一干二净。好像从不曾来过,从没人来过,从不曾有人存在过。

  第 34 章



--------------------------------------------------------------------------------

  顾惜朝从插葫芦串的棒子上捡了一串糖葫芦交给抱在怀里的小奶娃。小娃娃接过他给的糖葫芦小囘嘴裂开笑的开心。

  “不能多吃,小心坏牙。”顾惜朝疼惜的说。

  “嗯,小舅舅。”娃娃点了点头,一张口,把一颗裹着糖衣的红红果子咬到小囘嘴巴里。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一双瞪的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小娃儿弩了下小囘嘴,忙把手中的糖葫芦护到怀里,糖粘了衣服。那瞪的大大眼睛看他们的少女也朝小鬼弩了弩嘴。“喂,你,请我吃串糖葫芦吧。”说完伸手要去摘买糖人棒子上的糖葫芦。

  “我们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给你买糖葫芦。”

  姑娘抬起头,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因为我的钱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呀?我没有钱,你当然要请我吃罗。而且我是一个可爱又美丽的女孩子。男孩子请漂亮的女孩子吃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的确是个好理由。顾惜朝忍不住笑道:“好吧,那我请你吃糖葫芦。你挑一串吧。”

  “谢谢!”女孩笑着说,顾惜朝递了一个碎银小贩。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顾惜朝回头看她,小宝看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又看了看大姐姐手里的糖葫芦。那明明是我小舅舅买的糖葫芦。大坏人。

  “你不问我名字?”女孩好奇的瞪着她的大眼睛,“你买了糖葫芦讨我欢心,不是接下去该问我的名字,问我家住哪里?怎么只有一个人乱逛?开始对我不安好心。”

  顾惜朝笑笑,“抱歉,我对发育不良的小女生不感兴趣。好了,乖,你快回家去吧?”说着摸了摸她的头。抱着小宝转身而去。

  女孩追上来,抓囘住了他的衣角。“等等,你要去哪里?我也跟你一起去?”

  顾惜朝不得不苦笑,“你知道我要出哪里吗?”

  女孩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连我去哪都不知道你就说要跟我走。我把你带去卖了怎么办?好了,你快回家去。”

  “不要。我就是要跟着你。”女孩上去挽住了他的手。“不管哪里,我就是要和你去。你带我去么?去么?”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顾惜朝叹气,“我带你走,你家人要是告官说我诱拐了你怎么办?我可是会坐牢吃苦头的。你干吗一定要来陷害我呢?”

  “谁说你拐我的?是我要跟你走的。我不管,我要和你一起。”说着女孩耍起无赖来。这世道,什么怪人都有呀?

  “我要去苏州,你也要跟?你跟了我去,我可能就不回来了,你也跟?你不怕你家里人担心你吗?你爹你囘娘知道你不见了该多担心……”

  “你别和我提我爹,他有几十个老婆,几十个儿女,我丢了还是没了他哪会记得我?关心我?担心我?”说着她眼中竟泪盈盈,“我娘好早前就死了。我爹好花心,我娘是被他活活气出病,怨死的。爹说爱我娘,一转头怀里又抱了一个去。都是骗人的话。我最讨厌我爹爹了。”

  女人不管八岁,十八岁,二十八岁,三十八岁……八十岁,一哭,都要哭的男人心软。

  “好吧,我带你去。不过你出了什么危险我可不担保?路上你要听我的,你不听话我就把你丢下不管的。你答应我好好听话我就带你去。”

  “好的。好的。小玉什么都听你的。成了吧?好哥哥。”那古灵精怪的女孩又是一笑,刚刚的愁呀,怨呀,恨呀,风吹云散。

  真拿你没办法?

********************第34章


  “冷血,你怎么在这?”

  “我来抓拿案犯。”他一手领着白衣人后颈领口。

  “我都说冤枉了。是公主千金自个赖上我,我才叫霉运踩上一脚狗屎。不关我事呀,不关我事呀。四大名捕乱抓人啦!四大名捕冤枉好人啦。我冤那冤那。我无辜的好不好。”

  “方小侯爷的唱功不错么。”无情看着白衣少年。

  原来是江湖上脾气最坏的无情大公子。方应看对他微笑。惹谁不好,也不能惹这个脾气最坏的。“大公子,我看我们是有点误会。公主出宫,不错,是在下借地方给她住了几天。可今早我陪她出门,不,不,就刚刚,我们还在茶馆喝茶来着,一转眼公主就不见了。你说我和她,一个男未娶,女未嫁,我也不能时时刻刻贴在她身边吧。我真没窝藏了公主或是拐带了公主。你看,我和公主是朋友,朋友衣食无住我总不能不管。可我这好心也不能就诬成是别有居心和居心不良吧。”

  “走了。那是冷四少的事,不归我们管。”无情一挥手,推着轮椅而去。

  喂,你囘妈拉个羔子。帮我说句好话会死呀。

  铁手看着四师弟,抱歉道:“我现在无公命在身,帮不了你的忙。”

  冷血扯了扯嘴角,“追人的事对我来说不算难。我已经知道她是和一个年轻人走的。那个年轻人手里还抱了一个孩子,操的是苏州口音。刚不久雇了一辆马车出城。”

  “喂,你都查清楚了干吗还拉着我?不是明白着这事和我无关。”方应看在冷血手里大叫。

  “这就难说了。谁又知道那人不是你有桥集团里的人,或者不是你方小侯爷的什么人?或者你现在没有拐带公主,不见得你等下不会去劫人再去拐带公主呢?什么事都有可能。在我眼里你的嫌疑最大。你今天就乖乖在我眼皮底下。”

  “你囘娘的。”

  “什么?”冷血冷冷的一眼望过去。

  “我娘的行了吧?”方应看呕的一口气吞回肚子里。

  “怎么了,二师兄?”冷血看到铁手无故发呆,实在担心他闲的变痴囘呆。

  “没有,只是对苏州耳熟。昨天我刚告诉我的一个朋友一件关于苏州故人的消息。那人和他的朋友和苏州都有点关系。”

  “是吗?苏州。”冷血冷冷道。

  “我不妨碍你办事。我走了。”铁手朝市集走去。

  看着师兄背影走远,冷血道:“我们去苏州。”

  “你神经呀。”

  “走。”

  “干吗叫我走前面?”

  “因为我不认识路。”他追人向来靠直觉和动物的本能,谁见过狼用地图走路的?

  方应看看着这个拽不垃囘圾的家伙,道:“你不是准备叫我带路吧。我告诉你,我出门是坐轿子的,坐轿子不用自己认路吧。你要去苏州,老囘子不认识路。”

  冷血看着他,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问题。看来我们都是路痴。”

  呸。

********************第36章


  戚少商走在冷街上。离单刀赴宴还少半个时辰。灯暖的人家窗上不时传来一家三代的笑声。这样的夜,他想起了天地间有着他这样一尾蛇。没有家,没有家人。于是自己的特异在这夜里显得越发惆怅,嗯嗯的他哼起了霓裳羽衣曲。对蛇来说他没有思愁,蛇要感伤思愁,天地不老不死,这些被排挤在人世轮回之外的妖魔众道要怎么活呢?妖没有愁,只会寻找快乐,开心。不开心的日子比开心的日子难过。他的生命太久,点点的愁相加,也会变成无边的深海。所以他总是习惯寻找快乐的事。

  比如歌舞,比如唐朝魔都盛宴,比如那个受万千宠爱的女子。记忆有如一阵风,吹过了他心头,他想起朦胧中的人和景。风吹过了无痕,物,人,事空。他轻舞了一臂白袖。舞一起,韵便生。他轻轻的哼,轻扬的舞。“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发飞扬,裙袖连决。无名风起,风乱长发,白衣。月暗淡,流云闭月。歌舞欢笑处,是佳人。

  现在,你应该离开了京城。今夜的京城有一场风雨,风太腥,雨太血,我不想你看。对了,你今天饮了菊囘花酒没?菊囘花酒味清凉甜美,我想和你两个人一起在一地菊囘花下对饮,你说好吗?

  他立住身,扬头。眼望着月,眸透明,身也透明。透明化做一曲蛇,飞向月。洁白明圣像一道龙痕。

  

  无情落掉了手中的折扇。

  那一夜偶然一瞥,他看到一尾羽蛇自天际过。

  后来铁手对他说:戚少商是一条蛇。幻化成人的蛇。

  

  戚少商站在紫亭里,夜里有一轮月,亭里坐着白愁飞。石桌上有一壶酒,四样小菜。白愁飞手里的酒斟满了一杯,端在手里看。

  他说:“今天在宴上他说要把他的楼子交给我。”

  戚少商说:“于是你心软,后悔了。”

  “我把杨无邪杀了。”他贴近鼻翼闻了闻。“就算我没杀杨无邪,我也是要杀他的。你呢?如果顾惜朝不想你杀他,你会留他命吗?”

  戚少商微微一笑,“他不是不懂。他知道我们视为水火。他知道我不高兴他去见他,所以,他避开了苏梦枕。为我。”

  “可他不知道你支开他是为了杀他的朋友。你还没回答我,如果顾惜朝要你放下不杀苏梦枕,你会不会照做?”

  戚少商只对他一笑,无言的高深莫测。“可惜这刻顾惜朝不在这里,他看不到我杀苏梦枕,他也不会对我说你口里的如果。”


**************第40章,雷纯出场,就是那尾白锦鲤


  在廊柱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条白衣梅白的女子。她秀美端庄的脸上带着两横泪痕,她的眼睛里没有眼泪,可是她的喉咙里还是发出了像在哭泣的喑唔声。

  这个女子是金风细雨里任何一个门徒中白愁飞都不曾见过的女人。现在,她正静静在金风细雨的廊上,静静的看着金风细雨的楼主被杀,脸上留着好像为情人伤心过的静静两道泪痕。


**************第41章


  戚少商笑道:“大娘,二娘,三妹,四娘。早。”

  二娘唐晚词盈盈一笑:“戚少商早。”

  四娘南晚楚娇羞一笑:“戚大哥早。”

  大娘息红泪银铃一笑:“你早。”

  秦晚晴手叉腰囘肢,柳眉倒竖,“我好歹挨着个三当家,你却好不偏心,被你这么一叫,我岂不是成了最小的那个。”说完格格一笑,手已经挽住戚少商的手,“我和两位姐姐,南妹妹已经为你打点好毁诺城里的一切,你却还死赖在人家个屋檐下看人脸色做什么?人都说金窝银窝,不及自家的狗窝。你还不跟我们回去么?”说着,她已拉着戚少商的手,像个孩子样,非拉着他走不可。

  三位美女带着三份不同美丽的笑,走在他们身后。

  金风细雨楼外的大街上,围满了人群。层层看热闹的人里头,竟然还站了一只庞大的大象,头包着厚厚长巾的碧眼黑肤的仆人正站在这只大象身边,于是这只大象乖极了的站在大街上。

  这位胡人男仆见着门内的女子和白衣男人走出来,朝大象的鼻子摸了摸,庞然大物的大象居然曲下两只前腿来。等到戚少商走近,大象已经跪了下去。胡人男仆低头朝主人行了一个礼,戚少商脚踏象鼻,轻轻一带,象鼻已送他入象背上的软帐里。胡人男仆站起了身,大象站起了身。四位绝色美女轻囘盈一动,四色轻纱拂面,分别四条倩影落到四头白色的水牛背上。

  京城大道上,四头白色罕见的水牛驮着四位绝色美女,护在一只大象前后左右四方缓缓而行。随行的白衣女子们沿街洒落瓣瓣洁白花香。

  “这人好大的排场,好福大的艳遇。真叫人羡慕。”围观的人中有人艳慕的说。“我若有这样四位绝色佳人相伴身侧,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要死的瞑目了。”

  “可惜你不是戚少商。注定人家在女人香里享受,而你只有干瞪眼羡慕的份。”有人跟着酸酸的说。

  “那戚少商到底是谁?这么大名气的人,我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有人得意的说:“戚少商的名字都没听过,他可是杀了楚相玉的鼎鼎大侠,连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都要敬他三分,待他如上宾……”人们说的得意,仿佛在说的正是自己的风光一般。

  

  白愁飞在白楼醒来,第一个召见的便是自己的心腹祥哥儿。他微笑着问:“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好吗?可以吗?”

  祥哥儿跪在了他脚下。戚少商离开的事他知道的并不比白愁飞早。可是白愁飞是他的上司,一个上司想知道自己的集团发生了一件什么事,他最快的方法是去问他的手下关于这件事,不然他根本可以不用冤枉花钱养一个没用的废物。

  白愁飞转身,一掌劈在红檀木桌案上,桌案被一掌劈断成两半。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谁可以向我报告这件事?金风细雨楼这么大一片产业,养了这么多的人,至少能找出一个可以回答我话的人吧?可以吗?能够吗?行不行?”

  祥哥儿忙把头磕在地上。“也许,也许孙鱼知道这件事?”

******************第43章


  “老板,给我们一间房间。”

  留着小山羊胡的老板从柜台里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投店的客人,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公子,一个和他手里的孩子大眼瞪小眼的少女。

  

  小玉坐在房间的桌子前,得意的看向男人。“我说你不安好心吧。我们孤男寡女的,你却只要了一间屋子。你是不是垂涎我的美色,想要对我乱来了?”一路上他老说自己是发育不良的小女生,可真气死她了。她可是人人见了都夸美丽的大美人。

  虽然胸前是比较平坦了些。

  顾惜朝在喂小侄子水喝,叹气道:“姑奶奶,一进店里头,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就像估量羊身上的毛值几钱的打量我们,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路上找人惦记上了吗?”

  “啊?为什么?”小玉又好奇又紧张的从桌子那头探前身,“难道有山贼垂涎了我 的美色,像说书里似的要抓人当山贼夫人吗?哇!好刺囘激!”不对,不对。就算遭贼惦记,和男女同住一间房有什么关系。嘿嘿!

  小玉看着俊俏的书生。分明是对本小姐不安好心了的说。

  顾惜朝转过头,把碗拿开。

  “今晚你和小宝睡床上,晚上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乱动。有什么事都交给我处理。”

  “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吗?”

  小玉充满期待的看着他。顾惜朝忍不住叹气。他真拿这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没辙。

  “也不是非就有事。如果没有事发生那才真是太好了。没有什么事,睡觉的时候老实点,不要把小宝踢下床去。”顾惜朝刮了下她鼻子。

  小玉不服气的跳起来。

  “小屁孩才不要半夜尿床湿了被窝咧。”

  小宝也用奶声奶气的声音抗议:“小宝才不会尿床。”

****************第44章


  冷血丢了一颗小石子到他头上,“吵死了,鸭子叫的都比你好听。”方应看转身便看到冷大囘爷嘴角勾了一道冷笑。地上躺着几个呻囘吟不止的人。

  他朝冷血瞪起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的冷血真怕它们会从方应看的眼眶里滚出来。

  “现在你们就乖乖的自己到附近县衙里去投案,三天内还未去自首的,别怪我冷血无情要他的命。听到了吗?”

  趴在地上的人,虽然动弹不得,却一个劲的要磕头,嘴里乖顺的答着是,是,是。

  方应看白了眼冷血。“喂,大囘爷,照您办事的这速度,等你赶到苏州,人家搞不好连孩子都生出来了。拜托,办正事要紧好不?”

  “放心,生孩子要十月怀胎,没这么快?”

  你丫的。方应看朝他竖了竖中指。

  冷血冷笑道:“怎么?你皮痒啦?”


****************第44章


  “你哪里听来的这些怪话连篇?”顾惜朝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

  小玉捂着脑袋,“臭钱袋跟我说的。他说天下的男人都一样的坏。男人见了漂亮女人会老实,可等他们上了她的床,他们又开始越来越不老实。”

  “那你那个钱袋一定是个痞子混混。”顾惜朝笑着说。

  小玉瞪大眼睛,问道:“是呀!是呀!你怎么知道的?他在京城里可是可够坏的小混囘蛋。那些大混囘蛋们都拿他没辙。”

  顾惜朝摇摇头,“你既然知道他混囘蛋,你还和他混在一起?”

  “可是我身边都是混囘蛋呀。”小玉挑了挑眉,“我爹是天下最混的混囘蛋,身边跟了一群奉承巴结他的老混囘蛋。只有他这个小混囘蛋才制的住那么老混囘蛋。”


****************第45章


  看着书生给小宝盖好被子。小玉双手支着下巴看着他,说:“你对他真好。”

  “他是我侄子。”顾惜朝轻轻笑道。小玉却忽然觉得心里很不痛快。

  “小孩子这么小就宠他会惯坏他。”你为什么不宠我惯我,对我好呢?她瞪着他。顾惜朝弄不懂的看着这个古怪的女孩。

  小玉生气的说:“将来他长大了学了一身坏毛病都是你的错。”

  “你很无理取闹和莫名其妙呀。”顾惜朝带着苦笑皱了皱眉头。

  “对。我就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因为我从小到大就是被人这么惯坏的。所以你要真对小宝好,你就不要对他这么好,你该对我……”小玉闭上了嘴,涨红了脸。生气的背过身。“你是个坏蛋。可恶的大坏蛋。”

  顾惜朝看着这个小女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简直要俯在床上打滚了。

  “你笑什么?”小玉跳起来,跑到床头拽住了他的领子,恨声道:“我喜欢你很可笑吗?我就是喜欢你了。”

  顾惜朝用手指擦去眼角的眼泪。

  “大小姐,你知道女人在男人面前要矜持吗?不管面对任何一个男人,绝对不要比对方先说你喜欢他。你要让对方先爱上你,那你才会是赢家。”他的眼睛看着小玉,小玉的脸在恼怒和羞红中越烧越烫。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去,语音发颤。

  “我不和你说矜持,也不和你说谁输谁赢。我只是喜欢你。”这个胆小怯懦的声音是谁?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她懵懂的把脸凑过去,在书生的唇上轻点了一下。“现在你知道了吗?”

  顾惜朝看着这个女孩。那么单纯。甚至应该没有理解过伤害是什么。他喜欢她的这份单纯。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如果我已经有了妻子呢?”

  少女痴痴的眼睛里出现了巨大的动摇。她摇了摇头,“你骗我的。”眼泪如珍珠一粒粒从她的脸颊上落下。

  顾惜朝拍了拍她的肩头,“你该回房间睡觉去了。”

  小玉抹着眼泪,无声的站起来,默默向屋外走去。

  他靠在床柱上。顾惜朝,你搞什么?他想笑,却发现少女的泪哽住了他的喉咙,像一块黄连那么苦。

  “我骗你的,傻姑娘。”

  他看着小宝的小囘脸,伸手摸了摸囘他嫩嫩的小囘脸。

  姐姐。谁害了你,我会让他偿命。我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对不起我的。谁欠我的,我都要十倍讨回来。我不会让你白死。


  “蛇与人相恋只有死亡和欺骗!”

  戚少商被梦里自己的声音惊醒。刚刚的梦里,他梦见了什么?他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是自己对那条青蛇说过的警告。

  不可以爱上人类。不可以爱上人类。不可以……他手一挥,床幔立刻撕裂成碎片。那无形的风刃让正走进来的息红泪吓了一跳。然后她就看到被摧毁的床上,瞪着血红双眼的白衣男人。

  她下意识的转身看了看身后,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也确定那张破烂床不是她家捡来的垃囘圾。而是那张由四个姐妹精细布置的云床,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此刻变成了该拿去丢的大型垃囘圾。她微皱了下柳眉。

  她的脸很像那条青蛇。可是它的魂魄早已经飞灰烟灭,天地间,再找不到它的转世。它已经死了很久,久的让戚少商的心也变成石头。

  他向女人伸出了手。女人看着他,风流色的一笑,牵住他的手,转身依偎到男人怀里。

  “这么大火,欲求不满呀?”

  戚少商抱着她的身体,轻笑道:“我实在搞不明白,为了他,我已经这么努力的去得到权势,地位。我做的这一切,他为什么还不满意?你们人类的贪婪欲难道注定没有满足的底线?”

  “什么你们人类?你这话说了就找抽。不管谁也不会高兴你这糟糕的语气。”息红泪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戚少商嘟起嘴,“你就是这么粗暴才会嫁不出去。”

  息红泪起身,狠狠赏了男人一脚。“干囘你屁事。”

  然后她朝男人甜美一笑,比了一个中指,转身走了出去。

  楚相玉一直以来都想借他的手得到天下。他是一条蛇,对人类的世界没有兴趣。但是现在,顾惜朝,我可以为了你去募夺一个天下。只因为是你。

*************第46章


  的确,如果方应看是在京城的话。可是现在他却在去苏州的路上,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野蛮人从京城的大街上就这样拉去了苏州的路途上。他曾经试过很多次的从这个野蛮人身边溜走,但是他的鼻子灵的就像条囘狗,不,是条狼。真正的一条野兽孤狼。狼要捕捉的猎物,从不会让它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脱。所以,方应看不得不跟在冷血身边,被他牵着去苏州。

  他万万没有想到,京城的风雨楼,第一帮的苏梦枕,居然肯让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称霸称雄。谁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苏梦枕会从金风细雨楼里失踪。所以,毁诺城在意料之外窜起,戚少商成了江湖新一代英雄。

  一个要做英雄的人绝对不会只做一个“英雄”。英雄都需要别人的崇拜和敬仰,也要所有人对他的服从,有时候一个有名有望有势的英雄就像乱世里的霸主,一国的开朝始主皇帝。这并不好。对于其它想当英雄的人来说,非常糟糕,不妙,也是劲敌和障碍。

  方应看始终差强人意的喝了口杯里的酒。

  “至少你该感到高兴,如果你在京城,你的烦恼要比现在多的多。”冷血冷冷的笑,冷冷的喝水。

  可是再回到京城,他的烦恼一定变的比围在牛屁囘股后面的牛虻更多更恼人。难喝的酒变的更加咽不下去。他只好叹口气,放下酒杯,换了只茶杯,改喝水。向来,他都是很顺应天命的。

  天命让他栽在眼前这个小子手里,他只好暂时栽着。

*************第46章


  夕阳的橙红洒在书生的脸上,映成忧郁的愁。耳边传来晚钟的声音,他们,像不像一幅画中的一道景色。

  小玉忍不住去拉住了顾惜朝的袖子。她怕,画师画好了这道落日古刹的风景,将画卷一收,书生就会消失不见。她再也找不到他。

  晚饭已经和昨天吃的一样。

  小宝却睡的很早。

  掌灯的时候,顾惜朝抱着小宝悄悄的离开了厢房。

  小玉跟在黑夜里,静静的跟着他们。那时候她有一种错觉,她像个可怜的孤儿,在无边无际里寻找着自己的亲人。那错觉心酸的哽在他喉头,让她想流泪,哭泣。

  如果书生和小宝都不要她了,她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比被人扇了巴掌或者叫人拿刀捅囘进心窝般的难过的。因为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们两人对小玉而言比自己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亲近。

  她一边走在黑夜里,一步在心里祈祷着:请不要让他丢下我。请不要让他丢下我……

  

*************第47章


  失约了。

  他还是骗了自己。

  小玉站在守城士兵的身边,看着人来人去的城门。每个从城门里入入出出的好奇者都要忍不住打量这个小姑娘一番。

  她是谁?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这也是那些被她烦的很头大的士兵很想知道的事。他们已经不止一次问过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小姑娘不说话。

  他们又一次次告诉她,她不能站在他们工作的地方妨碍尽职的士兵守护家园的工作。小女孩被烦的跳起来:再吵吵,就叫天下最凶的狗把你们都抓起来关进天牢!

  本来他们是要把她从她非要站着的地方“请”开的,但是惹来了一阵骚囘动和纷乱,这让等着进城做生意的商人或者急着出门做生意的贾股们很不满意。他们既然是苏州的公仆,就要为苏州的爹娘们全心全意的服务,所以他们把这姑娘丢出苏州城门外,有效率的整理了这场意外的混乱,继续守护家园时,这姑娘又站回了她刚刚站的位置上。这让这些尽忠职守的苏城守卫者们很想翻白眼。

  但是不管士兵的眼睛是不是翻成咸鱼眼一样难看,这个脑子被驴踢到的姑娘还是站在这里,脸拉的很臭。

  好吧,她喜欢就随她吧?在黄昏时,士兵们终于达成了共识。他们也很有兴趣看看这个爱站岗的女孩要站到什么时候。等他们换班回家的时候,这女孩也跟着他们一起收工回家了。他们走在同一条大街上。从城门通向集市,苏州只有一条最热闹的大道。

  少女臭着脸,身边的男人有说有笑。

  她从市集最热闹的那间客栈走起,走遍了她所知道的所有客栈。最后带着失望,走进酒楼,点了最好的菜和茶,慰劳了她一天的幸苦。

  第二天,她又站在前一天她站的地方。

  身边的士兵们只好继续翻白眼。

  

  一个白衣少年走过来拍了拍她肩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小玉憋了下嘴,皱了皱眉头,一把扑到他身上委屈极了的说:“钱袋,我被人骗了。被骗的好惨。我从没这么伤心难过过,就算我的父皇又做了什么伤人心的事,也没这个骗子骗我来的要我的心要死不活的难过。”

  “他骗了你什么?钱。还是?”少年瞪起了眼睛问。

  “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这么下囘流?为什么就算看起来最可爱的男人也是下囘流的?”小玉推开他。然后她就看到那头天下最凶的狼。她微微挑了挑眉头。“你也来了。你是不是要抓我回去?你要是敢对我硬来,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已经被你们男人骗的很惨。”


**************第48章


                  第 48 章

  这是一个普通的秋日午后,男人走过集市,集市正中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杀猪的老李和卖鱼的老张起了争吵,老李挥着杀猪刀骂咧咧的要宰了卖鱼的,老张抄着杀鱼刀也发誓要拆了杀猪的。劝架的人拉着两个吵的你不死我不罢休的人,围观的人把集市围的水泄不通。

  有些好热闹的人就叫道:“杀猪的,光叫唤什么用?要杀就真个杀,咒天诅地光说顶个屁?”

  杀猪听了红了眼,在三四个人拉住的圈里,挣着肥壮的身体要冲出去跟对手拼命。

  杀鱼的也叫道:“今天谁不把谁杀了,谁他囘妈就是孙子。”立刻被劝下几分的火气又冲了上来。

  旁边的人“哎呦,哎呦”的担心,也有叫好的助威看戏。

  男人已经穿过了人群,走到街尾。

  

  书生走进客栈,小二忙走过来打招呼,男人已经自顾走上楼梯,一言不发的向着二楼走去。

  自讨没趣的小二皱皱眉头,跑去柜台,问老板:“他是我们这客人吗?眼生的很。”

  一会,楼上“踏踏”跑下另个伙计,神秘兮兮的说:“喂,猜我今天见着了谁?”

  “谁?难道见到鬼?”

  “呸。是住在咱这的,那个神秘客人。”


**************第50章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能不能让我跟在你身边。我知道这样的要求令人费解。我并没恶意,只是连我自己也很无奈和不能控制。我想和你在一起。”

  戚少商走了过来,向铁手伸出了手。“这没有什么可以费解和奇怪的。因为你曾经中了我的摄心之术,虽然你自己没有感觉,但是心智的确为我所迷。”

  铁手更不明白了。

  他拉住铁手的手,“你还记得码头草庐里,你第一次见我时,那家跳江囘的女儿,老妇人和老汗吗?”

  铁手点点头,他很内疚,就因为他的自作聪明,眼见三囘条性命在自己面前死去。他为他的见死不救愧疚自责,他觉得他不配再做一名好捕快。

  “你理因质疑女子无故泛舟江上起舞,失足坠入江中溺毙,老者悲痛投江殉死。在你动摇一生之息,我出现在你面前,对你施下摄心之术,令你对自己的过失内疚不已。”

  铁手不明白,“我并不觉得我的内疚是因为受人催眠所致。事实上,的确因为我的一念之差而害了三囘条人命。”

  “是我的错。”戚少商说:“杀楚相玉的时候,你曾一同踏进黄囘泉死国,见到亡者复生,虽然你很侥幸逃出结界。但毕竟是由生入死,由死返生,穿越生与死两个空间,在你看来并没有什么,它其实已经大大伤害了你的心理。”

  他想起来了,在那月满坠天的夜里,满地的死人,而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看到同伴被亡者拖入死亡,不能拯救。死在了自己面前。

  眼泪夺眶而出,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铁手已经流下了他的眼泪。

  无能的自己。胆怯的自己。见死不救的自己。像懦夫一样独自逃走的自己……

  戚少商的手环过铁手的头,把他按在自己肩头。

  “你可以宽恕你自己了。当时的一切非你一人之力可以挽救。你已经尽力。不要再苛责自己。原谅你自己。”

  他悲伤不能自己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会忘了在眼前被活生生吞噬生命的同伴们?为什么会忘了他们?对不起。对不起……

  戚少商抚摸着铁手的头。

  他本该更早的为这个男人驱除遗留在身上的亡灵诅咒,但是在他看来,自己也的确没有多大的理由要去帮助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不可。

  秦晚晴从牌楼后闪出身,看着一个倒在男人怀里哭的大男人,一个摸着男人头的男人。

  “我可不可以请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要这么肉麻恶心?”她挑着高高的柳眉,双手置在胸前问。

  戚少商好笑的问:“你觉得一个男人安慰另个需要安慰的男人很恶心?”

********第55章 


  “我想在这里暂住几天。”

  唐晚词看着他。

  “请问我有什么理由该答应吗?”

  无情笑着额首道:“我对这些蛇很感兴趣。”

  唐晚词也微笑道:“和我有关系吗?”

  无情看着她,“……其实,姑娘。我对你一见钟情,可以让我在你家住几天吗?”

  “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那我娶你做老婆好了。”

  “老娘不稀罕!”

  “认你做干妈?”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竖起中指。

  无情叹了口气,“好吧,我让我家老爷子娶你做神侯夫人。够赚了吧?叔囘母。”

  “叔囘母你个头。”唐晚词一掌劈了过去。


********第56章


  那天夜里想想就该知道不可能会是书生对她做出的那种事。在去苏州的路上她都和书生同行同住,如果他是那么下囘贱的淫贼,早就对她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囘美女出手了,还用等到回京,在两个不好惹的家伙保护下向她下手?

  小混囘蛋说也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知道她是公主后,为了攀龙附凤才要对她下手。在想着原来天下的男人都是这么混囘蛋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她身边不是正好有一个混囘蛋中的混囘蛋吗?

  她看着方应看。她知道书生绝对不是混囘蛋,但这家伙绝对就是个混囘蛋。

  方应看笑的可爱的看着她,她伸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可恶的混囘蛋!

  顾惜朝还会不会回来看她?他是个骄傲的人,她这么冤枉了他,他会不会怪她,不原谅她呢?

  “叭”的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在静静的宫殿中回荡。

  “顾惜朝,你回来看看小玉好不好?”

  独自伤神中,一个声音调侃道:“女孩子家要矜持,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会?”

  顾惜朝?小玉站起身,转身向黑夜外的殿门口,一个带着宠溺眼神的男人站在那里。

  顾惜朝?小玉拧了下自己的手背,大叫了一声。很痛的。她奔向了男人。很痛就说明不是做梦。真的是顾惜朝。

  “书生。书生。”她快乐的跳到他怀里,蹦蹦跳跳,跳上跳下,简直不安份的像个兴奋异常的小猴子。

  赶来的侍卫拔着刀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夜闯公主寝宫的大胆刺客,还有明显是乐的像发疯的公主。

  侍奉公主的宫女们也满是为难的看着公主和一个陌生男人亲囘亲蜜蜜的搂抱在一起。不大好看。

  “书生,你真的回来了?”

  “对,我答应过要回来娶你。”

  小玉眨了眨眼睛。“真的吗?”她不相信的问:“你真的肯娶我这个胸囘部平平的小丫头了?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说过的话要算话的呀!”她立刻拉住了顾惜朝的手。

  “现在就去见我的父王。让他颁旨。告诉天下人我现在就要嫁给你。”她拉着顾惜朝的手,兴奋的朝长长的宫殿走廊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发出胜利和欢愉的欢呼声。简直要把这座已经睡着的王宫的从死寂的里吵起来,让沉睡中的每个人都知道,小玉要嫁人了。

  

  王小石手支着下巴,眉头深锁的看面前,脸上盖着书本,身体靠在雕花沉香木的大椅子里假寐的白衣男人。

  想不明白呀,为什么一个对公主不规矩的淫贼,现在可以做了公主的驸马?难道做强囘奸犯也是追求爱情的一种?

  他看着面前的白衣男人。不知道这一招对面前的家伙管不管用?

  王小石从板凳上站起身。

  大无畏的走向脸盖着书本的男人。

  慎重的伸出手。

  不行呀,他不知道采花贼采花是怎么采的。可以的,反正先脱囘光他的衣服就是了。不好吧,不问自取是为盗。现在是脱,关盗什么事。所以脱一件算一件,船到桥头自然直。好吧,拼了,王小石。

  他拉住了白愁飞的衣服,白愁飞拉住了他的手。

  脸上的书被他的手拿开,白愁飞坐正了靠在椅子里的身体,“小石头,你很热吗?热混头了?”

  手心里的汗都湿了,呼吸紧张。“嗯”,王小石点点头。

  “热了你该脱你自己的衣服,你要扒我的衣服做什么?”白愁飞笑着问,那双眼睛里闪着让人脊梁骨都麻麻酥囘酥的秋波。

  这家伙是不是在……王小石皱了皱眉头,“白菜,你什么时候学了妙手空空?”他穿在身上的外衣什么时候脱在他那玩扇子的手里。

  “白愁飞,你真不囘要囘脸。”脸一红,羞上恼,王小石立刻出手。白衣一掠。白愁飞的人,背身而退,手里的扇子急挡小石头手指间弹来的小石头。交手才数十招间,屋子里立刻窜入十余条好汉,这十几个人不但迅速而且默契的一起向王小石出手。

  白愁飞在人群外抖了抖手里王小石的外衣。

  “你要不囘要囘脸?”

  那十几个人哪给他说话的空闲,什么拳头,铁棍,飞腿,大锤,长枪,软剑的都招呼了过来。

  王小石被呕的气的半死。打个架居然叫帮手,羞不羞?

  谁叫他是白愁飞。只要他高兴,只要他喜欢。谁让白楼主就是有本钱打架耍大牌。

  于是一盏茶喝完的功夫,王小石已经被吊在了院子里一棵大树上,被高高吊在半空的男人身上还挂了一条横幅:我是大色狼。

  路过的院子的姑娘们都会朝树上的人吃吃一笑。还好,只是金风细雨楼里的女子,不是长安大街上男男女囘女。

  白愁飞,算你阴险。

****************第62章


  “人间的因缘总是很难说的清的。”顾惜朝忽然笑的舒坦。

  纯儿站起身,化成了一条雪白色的大蛇。珊瑚红的眼,赤红的信子。

  “我要不要请你喝碗酸梅汤来饯行?”

  顾惜朝轻笑着摇摇头。

  “现在,你要去哪里?”

  “找一处深山,寻一条无人踏访的山径,觅一间清幽的草庐,老死山中。或者再行万里路,见闻天下趣事,结识结识更多的妖男鬼女。”说着,他踏上白蛇的背。

  “你一点也不想去管他了吗?”

  “他有他行的路,我有我脚下的路,你有你的路。天下苍生有各行其道。我以为你听和尚讲佛已足够多了。”

  白蛇笑道:“就是听的多了,我才知道他们讲的都是胡说八道。”


***************第63章

  纯儿叹了口气,问:“你到底是人还算蛇?”

  戚少商转过身看着她。

  “你是蛇为什么要把自己装的像人?你是人又为什么做人不该做的事?”

  戚少商道:“我是蛇。”

  纯儿笑道:“你是蛇那为什么一定要爱上一个人?”

  “人可以爱一棵树,一条鱼,一只鸟,一朵花,为什么蛇不可以爱上一个人?”

  “人可以爱一棵树,一条鱼,一只鸟,一朵花,人为什么要爱上一条蛇?”纯儿笑着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戚少商道:“等人。”

  “除了死人不会有人来。你等的是死人吗?”

  “我等人。”

**************第⑥4章

  坐在临湖的酒楼,追命笑着问书生:“我们是不是很久没见过面了?”

  “的确很久了。”书生端起酒。

  “皇城一别后你去了哪里?”

  “说了你也未必会信,不如喝酒吧。”

  追命点了点头,举起酒杯。

  “我一直以为你会去做和尚,最想不到你却去写怪志小说。你的脑子里怎么装的下那么多千奇百怪的妖怪精灵?”他笑着说:“不过我听说人总沉浸在悲剧色彩中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你那些人鬼恋里赚足了小姑娘们的狗血眼泪,偶尔也写些开心的吧。”

  书生笑笑“也许吧。等到哪天我可以找到答案,也许我就就可以释怀。放下苦修,走入红尘,修成正果。”

  “你果然还是该去做和尚。”追命笑着说:“虽然不知道你修的是什么法,取的是什么经,你绝对适合去做和尚。”

  “喝酒吧。”书生说。

****************第⑥4章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追命摸了摸全身上下,掏出了一颗血色的珍珠。

  “我想我应该交给你。如果你不要,你就随便丢了吧。”

  他继续倒了杯酒。

  “这是一颗蛇的眼泪。也许你不会信。”

  顾惜朝看着掌中的那颗珍珠。

  许久。

  最后一杯酒的时候,顾惜朝站起身,笑道:“再见。”

  他走出酒楼,风吹着他的衣袖。

  追命看着故人的背影远去,忽然觉得自己将会很久很久之后才会再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THE END.

 


评论

热度(22)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